回 10楼(灰太狼与红太狼) 的帖子
照我所述,和东方日出一起进步,自成大师! 我和家乡的联糸除了这种客家的特殊血缘之外,还有一个今天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掌握的特殊语言。我除了会说一口地道的长汀客家方言,我甚至会熟练使用一种汀州早年在地下流行的土匪黑话:切语。这种神秘的帮会语言据说是用来进行秘密联络时使用,我给它一个学名:“切口呼方言转换糸统”。儿童时代的某日,我从突然兴奋回家的大哥口中第一次领略这种神秘古怪的切语。不到一个月,我和我二哥便从大哥那里学会了这种秘密语言。我父亲听闻过这种语言,但他居然从他的三个儿子口中听到这种复活的神秘语言时,大为震惊,称它是土匪黑话,以此阻止我们继续学习这种危险的切语。但这个努力归于无效,我们可以在父亲面前像说外语一样隐瞒我们不想让父亲听到的话,让他无可奈何。其中我是说切语最好的一个,我说切语的速度无人可比。今天我可以公开切语的秘密,所谓切语,实际上是一种拆字拚读方法:即把一个字拆解成两个字来发音,把该字的第一音用l加上该字的韵母合并发出,然后第二音使用原字的声母合并齐口呼而得,比如:“盘”这个字,即发为“蓝平”;再比如“打”字可发为“拉底”。这种一字变二字的切口,往往会把一句话说得很长,听上去就像外语一样舒服。简直把我迷倒了。这是我对家乡记忆中最奇异的经验。直到近日,谜底才被揭开。我自从十六岁离开家乡,赴厦门大学读书,已经把切语练到令人吃惊的程度,我不但能用切语说方言,甚至能用它说国语,到了最后,我令人难以置信地能用它唱歌。当我把一首切语歌唱在我大哥面前的时候,他目瞪口呆。大哥终于向我透露:切语实际上并不是土匪黑话,当年作为汀州首府的长汀人并不甘愿说与当地方言杂交而成的客家语,极力回复和模仿官话,即北方普通话,结果令长汀的客家话和其他的客家地的方言形成差别,长汀话接近普通话,而客家方言是一个乡听不懂另一个乡的话,可是长汀人的话却是谁都能听懂,这在交易出价时造成麻烦,商业机密泄露。汀州人于是发明了切语,以在外县人面前保守秘密。这个结果令我大跌眼镜,我一直奉为神秘的切语居然是一种商业语言,这不禁令我感到失望。我仿佛看到我的那些祖先们用切语讨价还价的庸俗面貌,这离我关于披着黑斗蓬骑着骏马出没于崇山峻岭的想象差距太远了。我能从中闻到汉人精于生意的固执气息。直到流落到越人之蛮荒地,他们仍然倔强地大赚其钱。
摘自北村“消失的故乡”
回 12楼(山鹰) 的帖子
呵呵,谢谢楼上的提供佐证,虽然有所差异,很高兴。过几天我再回长汀找健在的老者求证。 楼主有心, 祝顺利! 引用第14楼山鹰于2011-03-15 22:01发表的:
楼主有心, 祝顺利! images/back.gif
呵呵,我从小对此就好奇,一直想探个明白。 只要领会了原则,非常容易。1天内可以学会。 以前有人上山砍柴的到了吃饭时间不说吃饭叫“量米”,这个不知是土匪黑话还是江湖俚语? 引用第16楼还没听说于2011-03-15 22:12发表的:
只要领会了原则,非常容易。1天内可以学会。 images/back.gif
可我老人家在年轻时就是学不流利,以至于怀疑自己的智商太低 引用第17楼龙在汀江于2011-03-15 22:16发表的:
以前有人上山砍柴的到了吃饭时间不说吃饭叫“量米”,这个不知是土匪黑话还是江湖俚语? images/back.gif
这个不是黑话,是特定的劳动场所为避免不吉利的谐音话语而对这些名词作代名词,特别是纸山哩、倒树筒、斫樵等场所,说话得特别注意。如“食饭”,谐音“食反”——用刀的场所是要伤人的!还有“休息”,谐音“修死”——更是不行滴!叫“放肩”。